Xbox总裁：没错，微软就是输掉了主机战争！

带队王牌产品团队的上市公司高管对着一众媒体记者连连摆手，高呼自家产品被竞争对手碾压，嘴角露出的却是得意洋洋的微笑——要在平常，谁能不怀疑这个高管是竞争对手精心安插的细作，证监会也不免来仔细查查背后是否有人大搞内幕交易。然而在近日，这个有些滑稽的场面却在美国法院内上演。

这起事件的暴风眼就是动视暴雪收购案。美国联邦交易委员会（FTC）试图阻拦微软收购动视暴雪，而微软方选择顽抗到底，在联邦法院与FTC对簿公堂。自前日起，这场庭审已连续举办两天，前后共计将持续达五天。而正是在昨日的审理中，Xbox总裁Phil Spencer对着法庭众人直言：“我们输掉了主机战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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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TC对微软提出了主机云游戏内容独占、垄断市场等一系列指控。为了招架FTC汹涌的攻势，微软方派出了堪称豪华的高管阵容登上法院证人席。目前已登场的微软方证人包括Xbox业务总裁Phil Spencer、Xbox财务负责人Jamie Lawver、贝塞斯达前VP Pete Hines等。而在接下来的庭审中，包括微软CEO Satya Nadella、CFO Amy Hood、动视暴雪CEO Bobby Kotick在内的多名关键管理层人员将悉数登场。

围绕内容独占，云游戏等核心议题，代表FTC的律师与微软进行了一番针尖对麦芒的论战。

微软：主机已摆烂，勿念

为阻拦微软收购，FTC拿出的核心论点是微软会“垄断主机市场”。而为了回击FTC的这一指控，微软在庭审中不断示弱，试图在法官面前将自己塑造为主机界的“小可怜”形象，以此来摆脱垄断的嫌疑。

微软在庭前提交的文件中直言：“我们输掉了主机大战。”而在当庭被问及“主机战争”相关问题时，Phil Spencer回复道：“主机战争是玩家建构的观念……但如果你看看过去 20 多年我们在游戏机领域的市场份额，我们排名第三。我们在全球游戏机市场份额方面落后于索尼和任天堂。”微软举例表示，Xbox在2021 年仅占据全球游戏主机销量的16%。仅从销量来看，除了Xbox 360时代外，Xbox旗下主机的销量的确长期低于竞争对手索尼与任天堂。

图源：Statista

此外，FTC尝试在庭审中将Xbox所处的市场定义为“高性能游戏主机市场”，将竞争者划定为Xbox与PlayStation两家。FTC当庭拿出了PS5、Xbox和Switch主机，向法官展示三款主机的差异。FTC表示，PS5与Xbox Series X系列不仅在外观上相似，也几乎于同一时间段推出。此外，FTC拿出了各项性能参数，试图论证Switch的性能要远远落后于这两款游戏机。

或是为了力保其市场“老三”这一看似并不光彩的名号，斯宾塞则坚持认为Swtich也应当被看作主机竞争对手之一。从现实上看，虽然游玩形态不同，但任天堂Switch的游戏阵容与PS5、Xbox依然有着不小的重合。

微软还强调，收购动视暴雪与主机领域的战略无关。话语之中颇有主机业务已经开始“摆烂”的意味。在庭中，斯宾塞与FTC产生了如下对话：

FTC：如果微软要发展，特别是在游戏机等业务领域，它可以通过从竞争对手那里夺取市场份额来实现增长

斯宾塞：我们的这笔交易的预期模型中，没有主机业务的增长。

FTC：你们是否有意借助这笔交易摆脱市场第三名的位置？

斯宾塞：在主机范畴内，没有。

微软强调，之所以收购动视暴雪，是为了让该公司在利润前景更佳的手游市场占据一席之地。此前公开的内部文件显示，微软试图打造一个与谷歌、苹果抗衡的手游应用市场平台。而此次庭审中提交的材料进一步显示，微软曾试图收购Zynga来扩张手游市场。假如这一结论成立，微软不仅不是主机领域的垄断寡头，反而摇身一变成了移动App领域的搅局者形象。

斯宾塞发誓：不会恶意独占

独占内容是FTC所关注的另一焦点议题。FTC此前曾表示，微软会借助独占内容打压直接竞争对手。而在此次庭审前，索尼方的一条惊天大料几乎把FTC的论点砸了个粉碎——在上周，一封由索尼CEO Jim Ryan撰写的电子邮件被提交到法庭前，Jim Ryan表示，他认为微软的野心并不在独占上，因此并不担心《使命召唤》被微软纳入独占行列，因此他“很确定我们将在未来的许多年里继续在 PlayStation 上看到《使命召唤》。”

这一邮件态度与索尼此前的公开立场背道而驰，因此被看作是对微软有利的证据。此外，微软抗辩称，此前之所以采取独占行为，是因为独占本就是游戏机业务的一个既定组成部分，“索尼和任天堂的独占游戏非常强大”。

《星空》官方艺术图

不仅如此，微软指控索尼，称其常年通过付费的方式阻止游戏登陆Xbox平台。就连收购《星空》开发商贝塞斯达都是拜索尼所赐——斯宾塞表示，他们获知了索尼可能会阻止《星空》登陆Xbox，因此才发起了对贝塞斯达的收购。

此外，FTC律师要求斯宾塞“发誓”，不会将动视暴雪旗下的游戏内容纳入独占，斯宾塞也一一作出回应——让出庭者采用发誓的方式自辩，试图让宗教扮演约束诚信的角色，的确是极具美国特色的法庭传统。

形势有利微软？还需持续观察

据参与庭审的外媒表示，此次法庭中的风向似乎有利于微软。不仅微软在关键议题上对FTC的指控给予了有效回击，且法官多次表示出不耐烦的态度，打断FTC一方律师的发言。微软在后续庭审中派出的豪华高管阵容，或许也能帮助打消法官疑虑。不过最终结果如何，还需等待最终判决下达。

在主要国家中，英国CMA与美国FTC两大监管机构是微软收购案中的最大监管阻力。此外，新西兰监管机构在前日发表声明，顺延了最终裁决下达的期限，坊间普遍认为新西兰是在等候FTC庭审的最终结果。而CMA此前被爆出与FTC长期保持“合谋关系”，围绕动视暴雪收购案的裁决举办了26场沟通会议。

某种意义上，FTC是目前三国监管机构的核心。倘若微软能够面对FTC取得最终胜利，这将大幅动摇英国CMA与新西兰的法律基础。

当然，留给微软的时间也并不多了。根据微软与动视暴雪双方协议，收购交易需要在7月18日的截止日期前完成。倘若交易最终延误或取消，微软方需要向动视暴雪支付高达30亿美元的赔偿。